“還掉個屁,他都一動不動了,這是尸體都硬了吧!”
秦非想調(diào)出彈幕界面來。加上第一次直播結(jié)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xiàn)在一共有了14613分。是2號玩家。
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神父?”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xì)看,或許會將那當(dāng)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guān)的游戲?!澳銈儭胫朗裁??”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蛟S,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qū)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fā)涼的不適感。
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手一頓,五根手指愉快地舞動了一下,隨即秦非便看見虛空中的那行字變了內(nèi)容。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tài)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莫非是那兩人出了什么狀況?
他是真的沒想到,秦非能找出這么離譜,但聽起來又莫名合理的理由。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他能理解秦非想要從npc身上得到線索的心態(tài),但眼前這個npc明擺著不想理人啊。硬板床上散落著揉皺了的床單和枕頭,墻邊的柜子里放著些水盆和杯子之類的日用品。
那個位置明明應(yīng)該是空的,可當(dāng)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站了個黑影。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xí)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qū)對面的公園散步。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fēng)摧毀停車場!
……
一分鐘過去了。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yīng)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那邊神父已經(jīng)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而就在那人身后,被他帶來的……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不斷向上增長的觀眾數(shù)字每分每秒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有無數(shù)不知來處的神秘存在,正隱匿在屏幕另一頭,拿玩家們肆意取樂。義莊中又發(fā)生了什么?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fā)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zhì)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什么?”灰色靈體一愣,向身前的熒幕靠近幾步。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算了吧,誰還不知道你啊!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可惜這兩樣?xùn)|西他們都沒有。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能夠抵御死亡壓力的勇氣?!拔也粫??!?/p>
在從禮堂回來的路上,華奇?zhèn)ネ瑯幼⒁獾搅四切┰幃?的神像。想起那一道道粘連在他身上、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的視線,他狠狠打了個哆嗦。為了防止腦回路清奇的黛拉修女一會兒又發(fā)神經(jīng)說他勾引男人,秦非毫不猶豫地為自己套了一個年齡護盾。
對,就是眼球。秦非卻站在原地沒動彈。
良久, 神父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讓給你?”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不會是導(dǎo)游的,導(dǎo)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dǎo)游的胖。
……蕭霄迷茫地扭頭看向秦非:“我說錯什么了嗎?”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guān)和鎖鏈的捆綁方式。
保命用的東西,當(dāng)然越早拿到手越好。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jīng)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dāng)中。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fā)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這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竟正好趕上了午夜時分。等到終于緩過氣,秦非定睛查看車內(nèi)環(huán)境,卻忍不住皺起眉來。
作者感言
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