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這里似乎是個中世紀的貧民窟。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
現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老板肯定是鬼,任平指認得沒錯,白方的陣營分已經證實了這一點。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有人按兵不動,靜靜觀察著情況,也有人已經伸手,抓向銀杯或是刀叉。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這預感就要成真了。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
秦非嘖了聲,悄無聲息地壓下自己腦海中剛冒頭的“能這樣聽聲辨位,感覺好像狗子”的冒犯念頭。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每個人都如臨大敵。
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
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
林業還沒緩過來,捂著嘴要吐不吐:“有個白方的玩家指認出了一個鬼,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接下來他馬上就死了。”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他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意圖。
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蕭霄:?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
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
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
亞莉安還沉浸在秦非賬戶里那個天文數字中,一時間有些晃神。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這絕不是一只屬于成年人的手。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白癡。”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驗比較老道的玩家。
他在腦內一遍又一遍預演著自己的計謀:
“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秦非精準捕捉到了關鍵詞。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嘶,我的背好痛。”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作者感言
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