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務分別是“偷竊”與“屠殺”,這兩個任務都沒法做。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噓。”秦非扯開嗓門喊道。
靈體記得,在他曾經(jīng)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fā)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cè),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
不僅什么也沒看到,還被黑不溜秋的環(huán)境嚇了個半死。
徐陽舒欲哭無淚:“我哪兒知道啊!”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白色的紙張上寫的滿滿當當。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秦非伸手接住。
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眼睛。
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或許是規(guī)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guī)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他是不是什么大佬偷偷溜回F級副本找樂子啊……”有靈體喃喃自語。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fā)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zhuǎn)過身來。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xiàn)就都很異常。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
她回避了崔冉的問話,選擇了閉口不談。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
【采用游戲的方式召喚。】
秦非倒抽一口涼氣。
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
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孫守義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懶得再多說什么。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shù)念A感上涌。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nèi)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xiàn)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秦非點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亞莉安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在心中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三途眉頭緊蹙:“不清楚。假如我們公會或者黑羽那邊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將他作為種子吸納進公會內(nèi)部。”“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作者感言
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