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今天村中的霧氣濃度比起昨天來只增不減,很奇怪,這地方就像是完全曬不到太陽一樣。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你終于來了。”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只看見了祠堂一眼,就是導游手指的那一下,之后眼前就一直是被霧遮蓋的小路了。
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只有徐陽舒仍舊一頭霧水。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可奇怪的是,雖然儀式沒能成功完成,那個坐在鏡子前的男生卻在不久后騎車時意外摔斷了腿。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繼守陰村那個被他弄壞紙錢串, 好感度變成負10000%的村民大爺之后,他好像又遇到了奇怪的人呢。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直到走到無人的小道,他這才開口: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
“停車,師傅停車啊!”
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
實在是有點……辣眼睛。秦非將信將疑。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那靈體接下去的話卻讓所有觀眾全都豎起了耳朵。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
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這些人……是玩家嗎?蕭霄&孫守義&程松:???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三個穿著修女服的人魚貫而入。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
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秦非抬手指了指門。
作者感言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