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已經快被秦非氣暈過去了:“你覺得像不像不重要!”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
終于,談永成功拽住了一個人的褲管:“救救我、我……我站不起來……”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宋天終于明白過來。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總的來說,雖然有很多美中不足,但宋天的確給玩家們帶來了十分重要的信息點: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已經沒有路了。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
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
“啊——————”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
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在看清蕭霄面孔的剎那,鬼火先是下意識地亢奮了一下,緊接著他忽然反應過來:其實任何人來都沒有用。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跑啊臥槽槽槽,主播怎么不動啊???”喝涼水都會塞牙縫,深呼吸都能把自己噎死,說得大概就是現在的秦非了。
秦非略帶遺憾地感嘆。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他還來安慰她?
“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他不是真正的林正英,只不過是那扇門背后一塊碎片罷了,本質上和亂葬崗里的那些尸鬼沒什么分別,都是只會被原始欲望所驅動的行尸走肉。”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伸出。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
假如秦非能夠看見觀眾的彈幕,恐怕會無奈地笑起來。E級大廳的光幕面前,屏息凝神觀看直播的觀眾群中,驟然迸發出一陣劇烈的驚嘆。
看守所?草!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等到亞莉安看清秦非的戶頭上有多少積分后,更是震驚到雙眼都放大了:“這……這……”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
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再見。”秦非對鬼火和三途揮揮手。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林業的手指甲嵌進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我是鬼?”“……!”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作者感言
他在屋內各處翻找著, 想看看否找到一些指向目前處境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