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次去林子里,秦非團了許多雪球放進了隨身空間,準備趁人不注意就丟一個進嘴里。他往旁邊移了幾步,斬釘截鐵地道:“反正我今天晚上就待在這里,不出去了!”
崔冉隊內的玩家便暫時跟了薛驚奇。秦非輕輕舒出一口氣:“我們在游戲房里的時候,怕是一直都被這艘船上的‘人類’盯著呢。”
豬人揮舞著它粗短的手臂,指向某個方向。
視線相交,秦非開口:“你……”王明明的媽媽使勁點頭夸秦非是好孩子。
不愧是半只腳踏路高階的C級副本,果然危機重重,玩家連指引NPC都不一定能有命見到。
那人沒回答,他加重聲音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
未來真是一片黑暗啊。余阿婆并不清楚封印之海中發生的種種,她一門心思在狼人社區內制造慘案,為的就是能夠解救她敬愛的邪神與水火。“你話太多。”
在黑暗中移動的身影,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分做四批,正向艙門處匯集。秦非半挑著眉梢,深深凝望著彌羊:在豬人NPC發放給玩家的游戲區守則中,第一條就寫了,若玩家在游戲區內看見鋪有其他顏色地毯的通道,請盡快離開。
觀眾們一臉震驚。【偉大的神明啊,請降下天罰, 拯救這個充滿罪孽的世界吧!】
他整個腦袋都是亂的。從他們在副本中搜集到的信息可以得知,每年七月,是雪山失蹤事件最頻發的季節。“有什么不對嗎?”宋天沒看出來。
然后在驚慌失措中勉強找回一點神智,直奔活動中心而去。這一覺睡的時間很長,也很舒服, 之前連續兩個晚上不是在趕路就是做任務, 大家的身體和情緒都高度緊繃,現在終于找到機會休憩。可現在,轟然而至的腳步聲,即使相距甚遠,依舊能夠斷斷續續傳入玩家們耳中。
此時八人就沿著泳池邊緣站著,彼此間的距離極近。有人提醒門邊的玩家:“在里面會不會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啊?”
下一秒,谷梁的慘叫聲忽然貫穿整座神廟!孔思明在登山者網上搜索這座雪山的名字,想看看是否能夠找到一些前輩們留下來的攀登經驗。怎么會有人把那么珍貴的契約NPC當獵犬用啊!!
秦非又想起在孔思明手機中看到的那張照片。有怪物闖進來了?靈燭并非一般蠟燭,燃燒起來不需要氧氣,在水里一樣可以點燃。
林業心下微沉。三間倒閉的店門都變成了刺眼的紅色,立在街邊,簡直有礙市容。
玩家們:“……”對于兒子突然提出要把這個“玩具”帶走的想法, 老父親和老母親沒有任何意見。而在圣嬰院和狼人社區副本中,污染源都藏在與副本主地圖涇渭分明的支線小世界里。
好在岑叁鴉瘦得不行,比副骨頭架子也沒重多少,攙扶起來并不吃力。谷梁沒太聽明白:“啥?”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
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寒光锃亮的刀身支撐在雪地中,烏蒙終于成功借力,將腦袋抽了出來。
秦非的決策無比正確,他們現在除了尋找營地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客廳內,傀儡玩家正面帶驚恐,瞪眼看著突然出現在身前的兩名NPC。
“草,老婆好陰險啊,我就說他剛才一直那么小聲是想干嘛!”有人毫不客氣地指責道,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他們方才能全身而退,也有這個人安裝電話速度快的一部分功勞。三個人火熱的視線將秦非層層環繞,林業光是蹲在一旁都覺得渾身刺撓。
雖然少了一個破解周莉死因的任務,可要推斷出指引之地在哪里也不簡單,現在還看不出究竟哪一個更困難。
那人手里拿著的匕首,他認得,是系統商城里的匕首。想說什么,但已經沒時間了。
你家的傳承看起來很刑啊。“谷梁?谷梁!”登山指南第五條。
……他在看過周莉的手機以后,便正式確定了這一點。這樣一想,眾人越發覺得,夜間游戲中提到的“亡靈復活”指的并非那些怪物。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除了意志極其堅定的人,其他人都無法突破系統事先設下的陷阱。彌羊單手拽著登山繩,一腳踩在石壁上,雞皮疙瘩從尾椎骨一路爬到后頸,無聲地罵道:“臥槽!!!”
“干得漂亮。”秦非對陶征看眼色的能力嘖嘖稱贊,簡直懷疑他以前就是職業給人做狗腿子的。
“為奧斯塔迪亞山脈馴服新的使徒”一欄后面的數字已經變成了“1/10”,應或頭頂的進度條也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骷髏圖標。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希冀。
鬼嬰從領域中爬了出來,“砰”地跌落在雪地上。“禁止浪費食物!”秦非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一雙溫柔的杏眼像是盛著水霧,視線流轉間仿佛柳枝拂過湖面,漾起一片瀲滟的波紋。
破開風雪,走到了帳篷前。假如秦非或是陶征現在在這兒,一定會瞬間讀懂王明明爸爸媽媽笑容背后隱藏的深意。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像鬼故事里的鬼一樣,早就已經成了【死者】,但卻一直不自知。
作者感言
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