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濃霧中，他語氣輕快地開口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很適合旅游。”“他喜歡你。”村長：“……”

秦非反應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一定是吧？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

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現在要怎么辦？”王明明家住在四樓，秦非向著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羅德尼先生，這個問題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

而挫折從來不會因為6號心生妒忌就暫緩對他的侵襲。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

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臥槽！！那個人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在這樣的注視下，秦非緩緩闔上了王明明家的門。

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看到墳山近在眼前，眾人心跳加速的同時又松了一口氣。“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

它想做什么？

假如現在因為他的膽小怯懦導致任務失敗，那他即使是死，都無法原諒自己！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她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

可他和導游叭叭了一整個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煙，這見鬼的村子里連水也沒地方喝一口，到現在大家還餓著肚子，秦非完全沒興趣廢力去念紙條上的長篇大論。

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靠！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

它目光熠熠, 望向光幕時的神情比剛才更加專注了。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

一下、一下、一下……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該不會就這樣被電死了吧。

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最后成功召喚出了一個不知什么鬼東西來，一邊往他們背后吹冷氣一邊喊他們的名字。

“凌娜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