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動手的時機，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間。在砸掉這面鏡子之前，秦非必須要先做點什么。看見秦非來了，他的眼睛亮了亮，隨即又顯出些恐懼：“菲、菲菲同學，外面是有其他人來了嗎？”

“他死定了吧？”清晰如在耳畔。

不見絲毫小動作。服務員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他本次售貨可收到的提成。

（ps.破壞祭壇！）小姑娘于是轉過頭，一門心思盯著聞人黎明。

谷梁雖然撿回一條命，但他的手臂受傷實在太嚴重了，debuff根本無法消除。

系統提示在幾名玩家耳畔響起。烏蒙先是怔了怔，很快，他的神情變得恍惚。只有老頭捂著胸口，好像是被嚇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

現在迷路了，他們只能在雪山上過夜。

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果然，樓下的門的確鎖著。

靈體們的關注重點，如今大致落在了兩個方向上。他是一個看不見的鬼。

正在下潛的玩家絕大部分身上都帶著傷，傷口還在滲著血。貓咪動作優雅地搖了搖頭，懶懶散散地吐出兩個字：“不去。”

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

是款式很新的智能手機，沒有設置鎖屏密碼，秦非將手機從地上撿起，屏幕自動亮起。

聞人黎明驚疑不定地看向身后排隊的雪怪們。只是一個擁有著人類外表的……

單打獨斗很容易出現危險。在趁夜幕混入二三樓，和先回底層等待消息之間，秦非選擇了后者。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勉強摳出一些被壓得十分緊實的雪。

接觸越是密切，盜竊速度就越快。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 走廊上的腳步聲瞬間清晰了起來。但聽秦非的意思，刁明很可能已經在他們沒有覺察到的時候徹底完蛋。

……

在懸崖上，雪怪行動依舊敏捷，但卻無法出手攻擊，彌羊可以以蜘蛛形態一路沿崖壁前進，直至離開峽谷。

不僅如此，還自帶檢索功能。右邊那個玩家身材極其高大，近乎兩米，黝黑粗糙的皮膚上疤痕遍布。沒有玩家能在不知不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死三人，還不留任何痕跡。

或許對明天白天的指認將會很有利。這個應該就是指引NPC。“不，或許今天晚上就會有玩家鋌而走險了。”

“這艘船上的貓咪只有你一個吧？加油，我很看好你。”

“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紙條上提到了鴿子，游戲區守則上也提到了鴿子，可二者所傳達出的訊息卻截然不同。

再往前走是一個下坡。要把大爺那張臉弄成彌羊原本的模樣，那不是美容，是整容。然而秦非的直播間內，氣氛卻顯得頗為緊張。

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其實呂心依舊很害怕，她很想對崔冉說，讓她再等一等自己, 起碼等到她上完廁所出來。只是尸體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凍得梆硬，鬼嬰一口下去差點沒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頭爬回秦非肩上。

按照玩家們之前的想法，他們有打算過在安全區內敲碎祭壇，這樣怪物就不能拿他們怎么辦了。秦非一言難盡地看著對面的男人，心里涌現出微妙的危機感。

“他們會被帶到哪里去？”有玩家小聲發問。

兩顆燈籠一樣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細看卻全是鱗片。那還不如讓她上呢，她絕對盡心盡責。應或看著烏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你是不是個傻子啊？”

秦非由衷稱贊：“不愧是賊，踩點的耐心好足。”假如在早晨最忙的時候過來，老板娘肯定會使喚他在前面端盤子送菜。

精致到了有些虛假的地步。僅憑他們在任務完成時得到的那三言兩語，還不足以下定論。秦非曾經試圖低聲呼喊，或敲擊戒指，以獲取和污染源的聯系，但戒指均未給出任何反應。

而無一人敢有怨言。只可惜那任務每個玩家只能觸發一次，沒法多薅羊毛。水面上只剩下了十幾顆彩球，上上下下地在水中起伏。

和悠閑自在的貓團伙比起來，泳池中的老虎團伙，此刻卻正在遭受著非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