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
前面幾人進門時,他分明是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的。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刀疤回頭,在他身后不遠處的位置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發抖。
“規則說讓我們不要打開紅色門。”林業低聲道。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他十分贊許地點了點頭:“確實。”
“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所以,他現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這個學生王明明?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明明之前憑借各種騷操作一路領先,劍走偏鋒若。
秦非:“……”
秦非又開始咳嗽。只有蕭霄,站在秦非身旁,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老佛爺身邊大太監似的得意:明明秦非其實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
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從那幾人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們分明是帶著目的進入那間廂房的。
他們必須上前。電梯載著秦非升上4樓,隨著梯門緩緩打開,四樓的一連排入戶大門呈現在秦非眼前。
“快去找柳樹。”
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他時常和他們聊天。無人回應。“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看來,他們沒有找錯。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但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像是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徐陽舒有些痛苦地皺了皺眉,“我給自己和那四個人報了名。”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被懟的靈體不屑一顧:“看就看!”
“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他覺得有些惱火,甚至開始懷疑,12號莫不是自知這一波絕對逃不掉大家的審判,想在倒霉之前先羞辱他幾句,泄泄憤?秦非沒想到自己隨便一句話還傷了它的心。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這四個字,看起來就很瘆人。
游戲結束了!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臥槽!今天真的賺翻了!”“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探員卻啞了火:“這……我哪知道啊。”
作者感言
50、80、200、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