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
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人心與人心之間的距離從來都是難以揣度的。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等到0號看清追在蕭霄身后的人是誰以后,原本低落的心情瞬間云開雨霽。
說完轉身離開。
每個玩家的起點都是相同的,也不存在僅針對個人的故事線。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
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而是向下翻轉,緊緊攥住了他的衣領。
暗紅色的蠟燭上,明滅的火光搖晃,將眾人的影子斜斜投印在地面上,森然若鬼影幢幢。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頭頂,天光已經大亮,可神龕與石像卻并沒有如同前幾天那樣被轉移進一屋中,玩家們這一路走來都不怎么敢抬眼往兩邊看。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蕭霄臉上的迷茫更重了。
顯而易見,任平失敗了。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沒有用。
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
但,除卻有兩個正處在昏迷中的以外,其他每個囚犯都擁有著一雙和0號一樣,充斥著狂熱的、極度危險的眼睛。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一路蔓延到大腦。雖然是正確規則,但即使玩家違背了它們,也不一定會遭到死亡制約。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
是嗎?
右邊僵尸活了一百多年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
但他表現出的樣子分明是沒有受到任何驚嚇,這幅做作的姿態讓鏡中的東西更加生氣了。蕭霄:“?”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如今義莊上被掛了六串紅紙錢,誰也不知道接下去哪個人會遭殃,所有玩家都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在摸清副本最后的通關機制之前,大家和諧相處,共同獵殺其他玩家,均分他們的分數。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秦非頷首:“剛升的。”
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外面漆黑一片。
“尊敬的女鬼小姐。”青年面上露出一個純善至極的笑,一口細白的牙齒配上他干凈清爽的面容,不管脾氣多么不好的人看到,都會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聽他說完這句話。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沒人!
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
作者感言
而在這場副本中,因為秦非這個逆天的存在,大家對密林追捕規則至今仍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