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間房里哪有什么NPC?
緩慢挪移的鏡頭忽然停住,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開始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的雪地中,一座孤零零的小木屋赫然出現。但站著不動顯然也是不行的,余阿婆正邁著兩條腿朝這邊飛奔。
“我們要重新扎營。”聞人抬頭望天,隨后道。“就在這里扎營吧。”
祂沒有直視身前的青年,下垂的眼睫壓住湛藍色的眸。“休閑區的設立,還有手冊里的第三條規則,禁止在走廊上滯留過多時間,都在督促玩家們盡可能多的參與游戲。”烏蒙一字字讀出路牌上的文字,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是大部分玩家的選擇。
“這……”彌羊倒抽一口涼氣。這的確是極美的景象,巨大的輪渡破開蔚藍海面,向前行駛著,魚群穿巡在船身兩旁,頭頂有鳴叫的海鳥振翅飛過。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
這次卻不同。用“人”來形容祂,好像也不太對,畢竟秦非清楚地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類。
這次副本中的玩家們,在第一夜秦非出手,將黎明小隊從密林中一個不落地解救出來以后,就莫名其妙扭成了一根奇怪的繩。石像下方那句話成了今夜唯一已知的規則。
“什么情況?”一線黑塵煙霧中,怪物們的身影隱約出現。
她繼續將手中的資料翻向下一頁。獾將鑰匙拓完,招呼她的隊友準備再來一遍,同時她用眼神詢問秦非,是否需要上前。
“雪山副本開的次數不多,我看過兩次,那兩次拿到死者卡的玩家,好像都很快暴露了。”“看不太懂, 不像是在找線索, 而且他怎么連任務也不做了?”好在,女鬼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對啊!這里根本就沒有老板。
兩側崖壁垂直陡峭,深灰色的巖石斷面比雪地還要冰冷。致使他做出這種決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今天他在游戲區外,看見的那個身穿黑衣的犯人。
又轉過一個拐角,身后的追兵逐漸分散,幾人終于得以喘息。兩人一合計,干脆把鏡子卸了。這家伙實在太不講道理,看熱鬧的眾人如今都一臉憤憤不平。
這些都是仍需玩家繼續探索的內容。直播間中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臥槽!!???!!!!
他緊貼著秦非,恨不得把自己變成對方身上的掛件,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才能勉強汲取到一點安全感。
彌羊現在一點也聽不見他們在里面說什么了,獨自一人被孤立在外,滿臉幽怨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呂心離開公共廁所時沒有向更寬闊的廣場跑,而是選擇了并不適合逃命的活動中心,未嘗沒有想禍水東引,看看背后的鬼會不會將目標更替到其他玩家身上的意思。
假如不是他,谷梁到現在,少的或許就不僅只是一條胳膊了。
秦非離開洗手間,回到客廳里。
彌羊氣得直翻白眼。
那是一個對于在場玩家來說不算太陌生的怪物,人形的軀體鼓脹,四肢細長如蛛腿,脖頸細長,頭顱卻如氣球般充氣脹大,連臉上的五官也隨之扭曲得不像樣子。秦非拿出陶征給他的那張時間表,鋪開在四人面前。
應或還沒有看過這種怪物吃人,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假如要吃的話,它們會從他哪個部位先吃起?簽訂過協議的保護對象跑了, 奔向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之中。
可事情的發展卻與想象中截然不同。
玩家的臉色終于白了,額角沁出汗水,訥訥不敢再言。什么情況?
彌羊沒敢貿然伸手。女鬼猛地起身,轉過身來。
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卻無比惱人的吸血蟲,蝴蝶被追得上躥下跳,什么事也沒法做。
身旁站著三個穿制服的人,秦非現在只覺得周身的空氣中都充滿著安全感。
或許,其中還有別的陷阱。……秦非的決策無比正確,他們現在除了尋找營地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應或還一直以為,小秦是之前在雪村的床底下和他一起頭腦風暴,才想出他們被副本暗算的事。
作者感言
而在這場副本中,因為秦非這個逆天的存在,大家對密林追捕規則至今仍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