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青年輕輕晃了晃腦袋。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晤,其實,弄斷這條電話線,我還真沒什么特別合理的理由。”秦非一邊說著一邊搖頭,順手拉開了電話下方的小抽屜。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她臉上的笑容有種很難形容的僵硬,像是一個蠟像,或者一個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讓人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林業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黃牛……還有什么正不正規的……
外面漆黑一片。“我沒死,我沒死……”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就,還蠻可愛的。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秦非已經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這技能的實施條件并不難達到,只要他在副本中的存活時長高于24小時,技能就自動生效。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
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
蕭霄:“……”“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
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布簾背后,枯樹版遍布著褶皺的手抓住鋼管,輕輕揉搓了幾下。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
無論是禮堂中那副突兀出現的掛畫,還是夜晚村道兩旁那鋪天蓋地的、幾乎要將人的視野淹沒的石像,都在明晃晃地、十分刻意地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
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要玩丟手絹,就必須要唱兒歌。
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秦非心中越加篤定,視線再次投向義莊角落的那臺棺材。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虛弱的人在走廊中艱難地挪動著身軀。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也太會辦事了!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這個導游話少得仿佛像個啞巴。
“挖槽,這什么情況???”“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亞莉安兇惡地喊叫著,將手上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摔,翻著白眼看向柜臺前。
任務成功的提示終于如愿在秦非耳邊響起。
是一個女人幽幽的嗓音。
原來是他搞錯了。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在一些游樂性質的低端局中,賭桌的影響或許表現得并不明顯,可越是在高端局中,賭徒們為了各自的利益,都會出手,去影響、操縱直播接下來的發展。
作者感言
名字這東西,他們早就互相喊過不知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