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都要進去嗎?”秦非言笑晏晏,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閃爍著善意的光芒。還是那種走起路來一跳一跳、身上的黃色符紙隨風翻飛、舌頭伸得老長的僵尸。
但指尖輕觸,卻片刻不曾偏移地捻起了那枚碎片。
他的視線穿過屋內飛揚的灰塵,落在粘貼在墻面上的一張泛黃折角的紙頁上。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同樣難以置信:“什么情況??”
【7月1日……莉莉說她不打算去畢業旅行了,我實在不能理解,我總覺得這段時間她的身上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她的表現實在太古怪了。我決定提前出發,繞路去她老家的村子看望她。】咔嚓。
秦非的眉心倏忽間一跳!但門前的空氣中,血腥味愈發濃烈了,呼吸間充盈在整個鼻腔。
阿惠低頭,順著谷梁的視線方向望去。他看向彌羊,無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在說:看吧,不是我不讓你上2樓,是NPC不讓。
他假借要進入休閑區,將手伸入收集箱中,看似是放進去了一顆球,實際卻撈出來兩個。“其實也不一定有吧……他們怎么那么相信那個玩家說的話呀,該不會是因為他長得好看(笑)~”
剛才靈體們說的那些話, 早已清清楚楚傳入了旁邊其他主播粉絲們的耳中。——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三個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而同一個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將每把鑰匙拓一次。
“我要指認崔冉是鬼!”
但再夸張一些,比如站在那里,半點不掙扎地讓秦非一刀把他們捅死,就做不到了。“嚯!”不來不要緊,一看彌羊便驚訝地睜大了眼。“走,過去看看。”彌羊微瞇著眼,觀望了半晌,越看越覺得那邊的人眼熟。
青年嘴角微抽。有個穿保安服的玩家突然道:“我!我好像知道該怎么出去了。”而同一個玩家,在副本中,也只能將每把鑰匙拓一次。
秦非扔下第三枚重磅炸彈:“我懷疑,刁明現在的狀況,和雪山里的怪物有點關系。”他們找了不止一個居民了解情況,但面對他們的問話,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要把林業從地面帶上來,這對彌羊來說不難。終于有人忍不住大聲罵了出來:“媽的,剛才到底是哪個傻逼突然指認鬼?”
雪怪無用,而秦非卻命令右邊僵尸再度重返峽谷。
他當然知道他們得下去。
鬼火跑去做任務了。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
“是在玩具熊后面。”
在奇怪的吊橋效應驅使下,孔思明對身旁的菲菲同學再次增添了一點信賴。本該是頗為賞心悅目的一幕,此刻卻令圍觀的眾人只想咋舌,因為那身體上已經被重重傷痕撲滿,說一句血肉模糊也不為過。
在收拾完地板上的垃圾以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帶著兩名玩家向屋內走去。【鹿人家族負責人:好感度0%(茉莉小姐不知道你是誰,不過,只要是有禮貌的紳士,她都愿意結識,畢竟她可是位單純善良的女孩子。)】“那還能怎么辦?”彌羊有點泄氣,扭頭堵氣般詢問岑叁鴉,“你能感覺出來嗎?”
右邊僵尸當初被秦非一巴掌扇掉了頭,過了這么久,這顆頭竟然還沒有安回脖子上。大多都是對當時案發現場的環境記錄,每張照片都是所差無幾的黢黑一團,很難從中讀取到什么線索。雖然烏蒙現在是五只雪怪攻擊的重點對象,但只要烏蒙一闔眼,接著下線的必然就是秦非啊!
那道呼聲已經吞噬了他的全部理智。而且這次玩家對副本限制提前有了了解,并沒有詢問居民諸如“垃圾站有沒有出過奇怪的事”之類的敏感問題,而是很直白地問了“社區里的垃圾站在哪里”。阿惠和谷梁連忙站起身來。
“我們得做雙重防備。”彌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繩和登山工具都用上。”“狼人社區,為什么要叫狼人社區呢?”
但秦非沒有解釋。
聞人黎明被罵了,也只好苦哈哈地笑。這是和前三天在雪山中完全不同的體驗,身體迅速失溫,大腦的中樞神經好似與身體其他部位切斷了聯系。污染源解釋道。
他們的雙眼放空,瞳孔擴散到驚人的大小,整個眼白全都被黑色所覆蓋。
緊接著是手臂。“別的方法其實倒是也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兩次直播中玩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用積雪將尸體掩埋,我懷疑系統在這其中做了一些手腳。”
頭頂的響動愈加明顯了,天花板在震顫,有細碎的墻皮的剝落下來,砸在玩家們頭頂。有的緊緊蜷縮著, 有的身體前傾、抬手向前,直到死去依舊維系著伸手推門的模樣。
“主播真的膽大心細,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副本里利用身份優勢,強行把規則給修改了的!”
“呸你個烏鴉嘴,別這樣咒我小羊好嗎??”王明明的媽媽使勁點頭夸秦非是好孩子。
這樣回憶起來,在守陰村徐家老宅的那間房間里,左邊僵尸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聽命于右邊僵尸行動。一張陌生的臉。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
作者感言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