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果然。得到自己預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在地牢最靠近前方入口的那間囚房內,0號囚徒和秦非前兩次到達時一樣,對著他咧開嘴,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
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馬上就要走不動了。“然后呢?”
撐住。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秦非帶著林業,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街走去。
鬼火:“6。”“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更何況,現在根本就不是在亂葬崗里,這些尸鬼更沒有聽他話的必要。
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爭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那些被當成了隨從的NPC,大部分尚能得到主人的尊重,但也有不少,直接被當成了奴隸對待。
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秦非十分好脾氣,笑瞇瞇地開口:“我社恐,不好意思把您介紹給我的同伴。”
“我操嚇老子一跳!”只要他想,這整個空間中所有的一切,一個原子、分子、粒子,都可以是他的眼睛。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他們面色鐵青,大跨步走了進來,一腳將最靠近門旁邊的那個玩家踹開老遠。
越來越近。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秦非忽然發現一件事,自己這個天賦技能,除了可以在npc不斷上升的好感度中獲利外,似乎還能直接拿來當一本怪物書用。說完這些話,秦非停了下來。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一個是正常的,是他這些天已然見慣了的,另一個則失去了所有顏色。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可是……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從林業拿著清潔工鑰匙開F區側門,到亞莉安帶著他們走員工通道。他原以為自己的天賦會點在心理或是精神領域,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個……不過技能的具體內容倒是挺有意思。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你也想試試嗎?”
作者感言
“我們不是隊友嗎?有什么情況當然要相互告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