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鬼火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哦,我不能告訴你這個。”
頭顱上的五官,和村道兩旁的神像一模一樣。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若不是秦非一早看出4號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也不會說那么多,暗中簇擁著三途提出那個搜房間的要求。
“你、你……”不遠處,蝴蝶一行人已經迎面向著這邊來了。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今天的守陰村依舊濃霧彌漫,白日的光線被厚重云層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籠罩上一層迷蒙霧色,可清晨所獨有的清新空氣依舊讓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錯。所以這個環節不可能逃得掉。在規則世界中,大多數副本都會有主線劇情。
“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
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
緊接著。這三個同樣站在玩家對立面的存在,實際上并非牢不可分。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蕭霄剛才閉著眼睛告解的時候,秦非將外面走廊的鑰匙交給了鬼嬰,并讓他跑了這次腿。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這還是秦非這輩子頭一回用磚頭把人活活砸死。林業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到了點他的口才。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不時有玩家從談永身邊跑過,可,一如孫守義先前所預料的那般,沒有任何一個人,多看他一眼。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
林業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那是通往地獄的道路,在那條路上,你會看清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總而言之,鬼女絕對不是一個容易討好的角色。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副本的劇情解析度歷史最高是46%,被他這么一挖起碼得升到90%。”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他想誘惑12號,讓12號成為魔鬼的信徒。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作者感言
16~23號,去掉死掉的20號,再去掉22號三途,也還剩6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