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只是從爸爸媽媽給出的回答里,找到了一點小小的、值得攻破的薄弱之處。可他如此鄭重其事地提起,卻讓大家不得不正視一個事實。
烏蒙遲疑片刻,提出他的疑惑:“但,如果密林是玩家被喊出名字后的懲罰,你為什么沒事?”繩子在走動間一點點縮得更緊,已經勒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解釋。
僅僅經過一個副本, 籍籍無名的小卒便已華麗地搖身一變,成為了金字塔頂端的高級玩家。
炸彈的威力不小,門口怪物群頓時被清出一片直徑一米左右的空地。身旁的黑暗凝固了, 從深淵般的虛空中卷起風暴,復又散開。“是從雪怪肚子里冒出來的?!”烏蒙大驚失色。
總之,祭壇現在嚴絲和縫地粘在了地上。
畢竟,當時大象還未走到房間門口,便已出聲應下了NPC的游戲邀約。彌羊沉著一張臉,視線反復在規則與地圖中穿梭。
他們明明,都是很好的伙伴。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阿惠眉頭緊皺。
他們已經被困在了危險的溫巢當中, 難以逃脫。要說臉皮還得是你秦哥厚。觀眾:“???”
好在不是所有觀眾都眼瞎。“哈哈哈哈哈,怎么離開我們菲菲公主,還是逃不過被鬼追著跑的命啊??”他學著孔思明的樣子揉著太陽穴,無聲地宣示著自己也受驚過度,記憶混亂。
背后,數不清的鬼怪混雜在一起,場面一度混亂異常。
不,不該是這樣的啊。那是一個對于在場玩家來說不算太陌生的怪物,人形的軀體鼓脹,四肢細長如蛛腿,脖頸細長,頭顱卻如氣球般充氣脹大,連臉上的五官也隨之扭曲得不像樣子。
不知昨天關閉游戲區后,工作人員們耗費了多大精力對這里進行改造,總之,出現在玩家們面前的是一個和先前迥然不同的區域。雪怪們并不是無腦攻擊,他們早已鎖定了作為主力戰將的烏蒙,現在他被三只雪怪圍攻頭頂,還有兩只在懸崖上蓄勢待發,被彌羊驅趕開卻依舊不愿退遠。為了公平,告訴他們一下也不虧吧,彌羊開始耍賴。
周圍是一片濃郁的黑暗,沒有復眼赤蛾,也沒有人。錢這種東西,對于玩家來說,就和狗屁也差不多。“砰!”
借著窗戶中透進來的那同樣并不明亮的月光,玩家們勉強看清了門口那人的輪廓。他們那邊肯定還有更多,拿出來這些不過是應付場面而已。“關響、南朝、鼠老二……”
看著眼前這位公主大人絲毫不當一回事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有點來氣。烏蒙死也不會想到,他睜開眼看到的,竟會是那樣一張臉。現在弄得一毛積分不賺還倒賠一筆,心里不舒服先不說, 關鍵是他們實在賠不起啊。
通常情況下,人在收到此類邀請時的第一反應,會是問“什么房間”,或者直白地拒絕。“隊長?”烏蒙跟著聞人一起停下。
他輕輕捏住戒指,旋了旋,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
乍一看還挺可愛。但是……直播畫面中, 彌羊已經順利完成了自我說服,再叫起秦非來毫無心理障礙:“菲菲兄弟,咱們兩個商量一下接下來怎么辦?”
他有條不紊地過著自己計劃好的日子:
(ps.破壞祭壇!)不由大驚失色:“小秦在這個副本里的人設,難道是僵尸王嗎??”好在安全區對鬼怪的吸引力還在,他們只在最初突破包圍圈的時候受到了一些輕傷,沒跑多久就擺脫了身后的追兵。
秦非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話成功讓應或誤會了,他將秦非的話理解成了“刁明當時就在密林邊緣,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沒跑到什么特別的地方去過”。不知為何,蝴蝶總覺得有股十分微妙的危機感。
兩秒鐘。
少年不知道這是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誰。蕭霄伸手想要拉他上來,熟悉的不安全感卻又一次籠罩了全身。不知為什么,面前這人身上有一種令他感到十分熟悉并且喜歡的氣味。
A級玩家作為金字塔尖端的存在,擁有的特權數之不盡。
“???”黎明小隊的玩家陸陸續續落地了,其他人則還在緩慢向下爬,谷梁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那塊凸起旁邊。他們是領了巡邏任務的,假如樓里出了事,可能會影響到他們。
覺得玩家們在各個副本中游走,猶如一艘艘無光的潛艇,航行在在暗無天日的海底。頭頂的倒計時倏忽間停下,鬼火只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刀也隨之一起消失。“從規則上看,今晚我們十有八九會遇到危險,但‘雪村是安全的,不會發生流血事件’,所以即使出了事,我們也不能反擊,而是要‘躲進床底’。”
“登山社準備爬的那座雪山,離周莉老家不遠,周莉在村莊中找了幾位攀登雪山的老手,拜托那些人帶她先走一遍旅行線路。”“媽的,主播真是劍走偏鋒。”“你們快過來看,這里有東西!”
但其他人都沒敢將這話題拿到明面上來說。
身邊亮度驟然下降,濃黑的霧氣彌漫視野, 系統提示再度響起。蝴蝶不知何時已來到秦非所在的3號窗口旁,正雙目灼灼地看著他,秦非絲毫不以為意,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身旁站了三個大活人。在碎片降臨這片海域的伊始,邪神便徹底消散成了海中的泡沫,與海水化作一體,再也不可能出現了。
作者感言
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