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內,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靈體縮縮肩膀,仍舊很不服氣,卻又不敢再說話,一張臉憋到扭曲得不像樣子。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再過四五十分鐘就到就寢時間了。到時再想出房間,就會很不方便。林業(yè)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秦非:“……”
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啪嗒!”“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yè)的。”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餐廳里寂靜無聲,這氛圍很奇怪,大家明明是在進行一場怪談直播,卻好像突然來到了兇案發(fā)生現(xiàn)場,正在聽著警察叔叔有條有理的分析案件發(fā)生情況。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為了照顧徐陽舒的情緒,孫守義走得很慢, 幾乎是小碎步挪著向前。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fā)現(xiàn)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在談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開了臉。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他深深凝視著對方,做出一副十足為對方操心的熱心人模樣:“恕我直言,你們這樣的行為是十分危險的,我們需要時刻維持身心的純潔,以表達我們對主的尊敬。”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chuàng)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guī)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guī)則之上。”
頂多10秒。
這是林守英的眼睛。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guī)磉@里有什么目的??”
“臥槽!!!!!”林業(yè)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tǒng)補辦。那是一團巨大的、看不清形狀的怪異東西,像是一團血肉,又像是一塊爛泥。
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觀眾們望著光幕,有人興奮,有人惋惜。
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蕭霄開瓶蓋倒也不是想喝,純粹就是手欠,看到一個酒瓶子就想弄開放在鼻子底下聞一聞。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他警惕地看了一眼三途和鬼火,在秦非示意他并不需要避著他們以后,林業(yè)顧不上解釋,動作飛快地將幾人帶到了不遠處無人注意的小巷子里。
頓時,半邊襯衫被染成猩紅一片。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激動起來,抬眼望著走廊中的三人。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它還挺在意秦非的感受。
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tǒng)的提示?”蕭霄也不生氣,被人拒絕后便笑瞇瞇地尋找下一個目標。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
作者感言
和玩家一樣,規(guī)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