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周圍玩家:???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你憑什么不讓我們下車?”刀疤壓低嗓音,眼神如毒蛇從秦非臉上寸寸盤過。
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這一次的好感度雖然是正向的, 可秦非卻并沒有感到多么愉快,反倒只覺得后背隱隱發寒。
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會是他嗎?
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五個、十個、二十個……
假如直播大廳有表情, 現在一定連嘴都會笑歪。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你真的很吹毛求疵!!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沒有辦成他想辦的那件事。
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
那些玩家一個個不知是怎么了,在秦非走后沒多久,忽然就變得十分狂躁。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
村長率先忍不住了:“你……能看到我嗎?”為首的修女手中提著一根長長的鐵棍,鐵棍一頭抵在地面上,另一端則被她緊緊抓在手中。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所以6號才會說出那番話。順帶還將白天出去過的所有玩家都打上了“不是好人”的烙印。
是鬼魂?幽靈?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
“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她重復著秦非的話,用和他一模一樣的重音,強調道: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秦非無視了女鬼驚疑交加的神色,笑瞇瞇地摸了摸口袋, 從里面掏出個東西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非向他們走近些許,詫異地挑起眉梢。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6號在表世界的休息區里已經用清水將自己渾身洗凈,而秦非,雖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臉蛋,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跡,卻還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
2.本迷宮為獨立空間,內部一次能且僅能容納一人。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頂多10秒。
“嚯。”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我信你個鬼!肯定和你脫不了干系!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他在避開蕭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孫守義:“?”
下面有一行小字: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
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作者感言
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