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秦非倒是的確沒預(yù)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崔冉學(xué)著薛驚奇那樣陪著笑臉,一個勁點頭:
有小朋友?孫守義站在秦非后面,被他撞得一踉蹌,腳步都沒穩(wěn)住便下意識跟著瘋跑起來。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
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xiàn)得太不是時候。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wù)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在這個所有NPC都奇奇怪怪的副本里,醫(yī)生的正常更顯得尤為難能可貴。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蕭霄當(dāng)機立斷地拒絕了秦非的提議。
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有玩家皺眉打量著屋內(nèi)環(huán)境,也有人已經(jīng)條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shù)人踩踏的水泥地。蕭霄那個被關(guān)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
“臥槽,臥槽,臥槽,英俊的年輕神父拿著鋼管和板磚打架!!這反差感!家人們誰懂啊!!!”醫(yī)生點了點頭。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dǎo)游先生一起領(lǐng)略湘西的美景呢。”
就像那天在F區(qū),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qū)和服務(wù)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秦非道:“紅方的陣營任務(wù)中說了,指認(rèn)鬼得一分,殺死鬼得兩分。另一種可能,或許任平在指認(rèn)了老板是鬼后,便立即進(jìn)入了‘殺死老板’的進(jìn)程。”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
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
一切都給了秦非錯覺,讓他以為這一家三口關(guān)系和睦。
“這種音色,網(wǎng)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秦非收回視線。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lǐng)這份情。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咔噠一聲。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除了蕭霄一直發(fā)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前行的隊伍很安靜。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
圣嬰們?nèi)齼蓛傻卦诨顒訁^(qū)中打著轉(zhuǎn),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xù)多久。
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說到這里,秦非忽然意識到一絲不對。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
“那時的喪葬習(xí)俗還很傳統(tǒng),人死就要落葉歸根,于是我父母曾經(jīng)的朋友便托了一支趕尸的隊伍,帶我回家。”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jīng)死透了吧。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可拉倒吧!這是真的半點看不出來啊!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
作者感言
一定有什么細(xì)節(jié)是被他忽略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