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蕭霄:“?”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意實際卻環環相扣的偶然。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
……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這是他們商量好的嗎?還是鬼火自作主張?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秦非點點頭。是刀疤。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著。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
一旁的蕭霄:“……”
“三途姐!”薛驚奇試圖同秦非搭話:“來幼兒園打掃也是王明明同學暑假的義工活動之一嗎?”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一步,又一步。
那六具尸體的名字,秦非倒是記得——祠堂里那六個牌位上有寫。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正不明就里地竊竊私語。
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哦!仁慈的主,請庇佑這個骯臟的靈魂!”
但漸漸的,周圍所有人都開始發起了瘋,只有蕭霄,半點沒受影響。
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
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秦非把這份守則自上而下仔仔細細讀了一遍,神色淡淡地繼續向前。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塊巴掌大小的寫滿字的瑩白色光幕緩緩出現在秦非眼前。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說干就干。隨即,一道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炸響。
一!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他們為何幾乎從未想起過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
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
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就跟他們現在對這個叫小秦的主播所做的一模一樣。那是0號囚徒看見他來了,用身體重重撞擊門欄所發出的聲音。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
“可惜,鏡子里的人雖然長著和主播一樣的臉,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和主播差好多吖,他太裝杯了!我還是想看更想看主播親自穿上這套衣服。”走?
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作者感言
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接近頂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