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秦非笑瞇瞇地接話,“然后我們就回來啦——能夠再次看到你們,可真是太好了!”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根據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旅社導游:好感度75%(你是導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導游愿意在任何方面為你提供幫助)】秦非倒也沒為難他,抬手將它的腦袋按回脖子上。
秦非的個人面板中,觀眾人數從五分鐘前開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慘叫聲終止的一瞬,復又開始回升。“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可以攻略誒。
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秦非半垂著眸,靜靜等待著跺腳聲的響起。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
修女完全沒有聽出秦非的弦外之音,卻已經在不自覺間順著他的話,說起了他想聽的事情:
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他們說的膳堂是什么?”秦非十分有求知欲地向蕭霄討教。
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
“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那種整個人瀕臨混亂崩潰的解離感,只有真正接觸過這類人的玩家才能分辨得出來。“茶水的溫度合適嗎?”
“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甚至令修女輕言有加。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觀眾們在直播間里驚呼。
還有三人則神色謹慎,靜靜盤踞在大巴的三處角落。但他和蕭霄卻沒有。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
蕭霄那個被關在第一間囚室里的人, 似乎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的0號囚徒。右邊僵尸呆呆地點了點頭,點完想起自己的頭并不在脖子上,又雙手抱著頭上瞎晃了晃。“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病啊!!”
秦非點了點頭。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請尸第一式,挖眼——”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秦哥!”
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那12號主播呢?他也沒看見嗎?”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鬼火講得起勁,擺出一副“就讓我來考考你”的樣子。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號,憑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個圣嬰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秦非:“……”
像這樣的玻璃瓶子地上還有很多個,大小不一,不知是做什么用的。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作者感言
“我不管為什么,反正你們有責任保護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