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雪山副本環境的特殊性,玩家們這一天之中的交談聲一直壓得很低,生怕聲音過大引起雪崩,刁明這一嗓子可謂石破天驚,震得好幾個人都瞪大了眼。
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獾開始詳細同大家描述她方才的見聞。
“你為什么要找上我呢。”秦非慢條斯理地發問。
一群人茫然地站在怪物身后,身形龐大的怪物癱倒下來,手握長刀的青年暴露在視野當中。的確,上午分床時,有一個玩家沒能找到自己的床位,最后還是從角落拉了一張折疊床出來。
秦非一臉關切的表情,眉心蹙起,面帶擔憂:“你會不會是在之前的事故中受到了太大驚嚇?驚嚇過度很容易讓人精神混亂,尤其是我們還在這么極端的環境中,孔思明同學,你可千萬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可他就算再瘋也沒瘋到連杰克一起通緝的程度,只是借此又將秦非的懸賞金額提高了一倍。“你們覺不覺得,那個小秦有點問題?”
亞莉安看去秦非的眼神都不對了,這人是開掛了吧!
再加上走廊的沼澤化跡象越來越重,玩家們每往前一步,半條腿都會陷入地面中,因此更是寸步難行。青年撣了撣身上并不存在的草屑,十分鎮靜地叮囑道。
秦非嘗試著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頭燈和手電,但兩樣物品在水中無法正常啟動。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一想到消失的周莉,孔思明原地打了個寒顫。
說完抬頭,卻見對面的青年面色沉靜如水,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似乎完全沒有產生任何動容。中心城中的NPC和副本里的不一樣,雖然態度冷漠,可卻極少有主動挑釁的。他以為他會被立即帶到二樓,帶上那張解剖臺,但卻并沒有。
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
叫得真心實意, 發自肺腑。
“靠,所以系統是想讓菜鳥去送人頭?有夠黑心,不過我喜歡。”
彌羊始終坐在沙發上。
面色漲紅,耳根發燙,呼吸聲越來越清晰。洞口不大不小,看起來,倒是和之前找到過的那個壇子大小差不多。一旁的黎明小隊則要游刃有余得多。
竟然來真的,這家伙臉皮有夠厚。孔思明姿態僵硬地抬起頭來:“你們……是誰?”
通緝令雖然畫得不倫不類,好歹還是有幾分小秦的風貌在里面的。那邊觀眾還在喋喋不休,可鏡頭中,秦非卻仿佛連一點思考的時間都未曾留給自己。
甚至連一頓鞭子都沒有用上,那個玩家看到三途掏出鞭子,直接原地滑跪。“不需要這么——大費周章。”
秦非默默思索著對策,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已經想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
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自然也該是正確的才對。刁明則剛劫后余生,連一個屁也不敢放,他被嚇得不輕,身體懸空失重向下滑脫的感覺在腦海中回蕩,刺激得心臟跳個不停,刁明雙眼發直,連坡都沒有辦法好好爬了。蕭霄捂著胸口深深吸了口氣。
遙遠的另一個位面,直播大廳的光幕前,靈體觀眾們正在為秦非歡呼雀躍。要想成功拼出鏡面,他們就只能一塊一塊硬試。絕對就是這里!
他又一次打敗了自己。有的靈體認為,秦非就應該問一些足夠刁鉆的問題。剛才一路走過來,別的門都是黑色的。
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入夜。”秦非仰頭望著陰云遍布的天,“現在已經是夜里了。”
光幕亮起后,畫面尚未出現,純白的底色中首先浮現出幾行黑字。他是武力天賦的玩家,感官比其他玩家更敏銳,他能夠覺察到,怪物正在往床下擠。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一個人會追著另一個人跑,是因為前面那個人不停地逃。這是一座不知因何而建,又被遺棄在雪山中的村落。還是說,他被王明明家和隱藏任務沒關系這一沉痛消息給打擊到了,心態崩了?
“這次直播出問題,最最主要的責任還是要歸咎于他們隊長判斷失誤。”亞莉安余光瞥到后臉更紅了。墻面上掛著一聯排鑰匙,獾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塊灰色的印泥,將鑰匙一個個拓印在印泥里。
正對大門的位置有一座石質高臺,高臺上方,巨大的復眼赤蛾雕像靜靜聳立于黑暗當中。簡單來說,只要彌羊真心想離開這個房間,外面的鬼根本困不住他,秦非才不管系統是什么感覺。
但,卻又有著數個說不通的古怪疑點。“不過被烏蒙他們幾個拽住了。”他一點也不為刁明擔憂,慢悠悠地說道。
新跟上來的鬼已經沒有空間向前擠了,只能可憐兮兮的墜在最后面。玩家急于確定自己是否安全,于是又問了一遍。
……
作者感言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