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那些繪制著反復精美紋飾的彩繪玻璃，秦非看見了一座直沖云霄的高塔。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而那本書，從始至終都沒有被拿出來過。“？？？什么情況？”

“滴答。”2號：因幼時時常挨餓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該人格出現會導致病患食用過多食物，需及時催吐。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三途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彈幕哈哈大笑。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

小秦神父的業務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觀眾，他并沒有多余的時間看完每一條高呼“老婆”的彈幕。談永哆嗦著，緩緩轉過頭去。

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直視神像的后果，就是遭受神像的審判。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肩膀上的鬼嬰是個人來瘋，咯咯咯使勁笑著，雙手亂揮。

所有人，無論是老玩家還是新手，都已經在心中認定：以那張休息區墻面的活動時間表為基準，此刻的玩家們都應該待在休息區里。

……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

相比于背對著女鬼的秦非，蕭霄收到的沖擊似乎還要更大一些。

“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畢竟副本背景還沒有全部解析，完全萬一這本筆記的細節里還藏了什么其他的內容，因此而被忽略掉，那就不好了。并沒有必要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這么有好勝心好嗎！！

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沒人注意到主播剛才和鬼手說話時候的神情嗎？真的茶味十足誒，我好喜歡！”

一旦他想要得到。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

如果儀式完不成……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蕭霄一邊分析一邊解釋，孫守義在旁聽得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知道的？”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不出他的所料。“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秦非心中涌起某種一股不太美妙的預感，轉而將手探向告解廳的門。

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

“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

而真正的污染源。這怎么能讓觀眾們不興奮呢？

“你們快出去，快出去啊！！！——”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說吧，我親愛的孩子。”

事已至此，沒人能再拿到任何一分告解分。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可是。

四目相對時，秦非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眉眼微彎，對那人露出一道恰到好處的、看起來滿帶善意的微笑。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