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
三途還想說什么,最后又閉上嘴:“……行吧。”一記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一層則早已歡騰一片,氣氛異常熱烈, 幾乎已經脫離了一場普通直播的范疇, 倒像是在進行什么狂歡似的。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19號此行就是為了說服3號和他們一起,先把6號解決掉。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
都打不開。秦非卻不以為意。
祂并沒有將話題止歇于此,而是接著繼續講了下去:
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平靜的空氣似乎在瞬間變得波譎云詭,放眼望去,亮到刺眼的慘白無邊無際。
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他說話時臉上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局促,看上去有些小緊張的樣子:“我是狼人社區的志愿者,負責照顧安排你們這些天的住宿,請跟我來吧!”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秦非在導游身前站定,抿唇輕笑,十分禮貌地伸出一只手道:“導游你好,我叫秦非,你叫什么名字?”
“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大巴?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這有什么不可能的?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NPC媽媽興沖沖走向餐廳,將餐廳的燈打開。
秦非想起女人對蘭姆說的那句“該去做禮拜了”,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后腦勺重重磕在墻上,強烈的痛感終于令npc緩過神來。
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在多年以前——什么?具體是多少年?”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
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
作者感言
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