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
而那個被低階靈體時不時提起的金黃色大佬,竟又一次出現在了公眾視野中。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緊接著,頃刻間,整片亂葬崗地動山搖!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生任何心理負擔。”
秦非自然是看懂了。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
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搞不懂他為什么能被挑選進入唱詩班。”“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
但四周卻不時有腳步響起,步履匆忙而慌亂,秦非連人從哪個方向來都沒有看清,那些腳步聲便很快又消失在了霧中。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村長一走,玩家們頓時興奮起來。任務很簡單,只要順著神父的要求來,就可以將任務順利完成。
為什么呢。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秦非微笑著,柔聲將這一切娓娓道來。
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三途一愣:“什么意思?”
就在剛才,不到一分鐘前,刀疤感覺自己的右手微微發燙,他握了握拳,然后腦海中便響起了開啟天賦武器的提示。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
莫非,這導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頭打掉的拽樣是假的,真實性格其實十分好說話?“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
蕭霄說完,不解地問道:“秦大佬,你說他們這都是怎么了?”“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他小聲說道。對, 就是流于表面。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E級主播數量多如牛毛,調度大廳每天都擁擠到人爆滿,就這樣,他居然還能和結了梁子的人隨機到同一個副本里???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你好,王明明,我想請教你一下,請問這個小區里最近有什么怪事發生嗎?”
應該不至于這么巧吧?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看得出,她實在非常緊張。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說吧,我親愛的孩子。”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
挑起一個新的話題。從他們進幼兒園開始見過的所有人,包括老師和那些小孩,全部都是鬼。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14號是個玩家,退出選拔是什么意思?E區已經不安全了。
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而同樣的,提供線索的玩家也能得到大把的積分獎勵。“我焯!”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出明顯的異常來。
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沒人敢動。
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清澈的目光溫潤,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種會故意耍人的樣子。會怎么做呢?
作者感言
【系統評價:你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哄人,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白的說成黑的;你的洞察力無與倫比,總能輕易獲得別人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