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禽獸不如啊。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tài)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咔嚓。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用先輩煉尸,鎮(zhèn)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fā)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jīng)]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是啊,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長條沙發(fā)上, 除了林業(yè)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fā)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那他們就完全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qū)分。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通常情況下,主播們對于自己san值的實時變動都十分敏感。
這已經(jīng)是條能夠一眼望到頭的死路了。就只能由他們來創(chuàng)造死亡。
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反正NPC也看不到,秦非干脆在昏暗的過道中打開了個人屬性面板。
由于過度緊張,他的呼吸聲變得十分粗重,為了不發(fā)出多余的聲響,他用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而這還遠遠算不了什么,更倒霉的還在后頭。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fā)涼。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孫守義這回比在亂葬崗上時還要狼狽,襯衣的下半節(jié)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圓鼓鼓的肚子。
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shù)而已,但他卻已經(jīng)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談永半瞇著眼望著秦非,臉色一點一點陰沉下來。“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這里為什么沒有玩家們的檔案?
林業(y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jīng)突然出現(xiàn)在了新人榜上。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lián)。?!!!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jīng)腐爛發(fā)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吃人的就一定是鬼嗎?“……不,準確來說,我還沒來得及犯。”
作者感言
秦非剛好在看彈幕,不由得尷尬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