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吱呀”一聲,走廊上不知哪個玩家在偷偷看熱鬧時沒有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將門推開了一些,趕忙又將門拉上。
……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像是一條毒蛇,在捕捉到獵物后肆意把玩。
他沒有靠近墻壁,也沒有彎腰繼續去翻找青苔。
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蕭霄聽得云里霧里:“沒想到吵個架都這么復雜!”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秦非卻毫無心理負擔,走在黑漆漆的鬼樓里,腳步依舊輕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帶咱們去拜碼頭?”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并且經過三途的觀察,6號的圣母掛墜已經快滿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撐他再殺一個人。
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
蕭霄閉上了嘴巴?!皼]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不要再躲了?!?/p>
就在林業幾人離開后,秦非也站了起來。不過他沒有離開炒肝店,而是轉身走向柜臺。
噗呲。
艸!
今天,無論是三途、鬼火還是蕭霄的直播間內,大部分觀眾都是從秦非那邊分流過來的。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他的前方不遠處還有10號替他擋著,他有得是逃跑的余地。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說著他垂下眸子,遮住眼底并不存在的落寞。
“2號被帶走以后,就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死了14號才造成的。”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
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p>
臥室門被闔上, 鬼嬰從秦非身后探出頭來。
秦非用余光瞥見了,但并沒有當一回事。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p>
神父急迫地開口?!斑@里既沒有寫規則,也沒有寫提示?!鼻胤锹朴频亻_口道,“但我們可以先隨便試試,試試總沒錯?!背趟上脒^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
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皩α恕!鼻胤菭钏撇唤浺獾貑?道,“如果我想申請遞交新的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呢?”
“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鼻胤屈c點頭,他微笑著望著艾拉:“嗯,我們還會再見面的。”這怎么可能呢?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若是他的實驗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成了別人手中的小白鼠,那就非常不妙。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作者感言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