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磕磕巴巴,麻麻賴賴。“請問我們究竟應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良久。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
可目前為止,除了秦非,修女還沒給其他人什么好臉色看過。
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
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修女站在恢復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一分鐘過去了。
而光幕正中,蕭霄也的確不負眾望,憑借自己高超的長跑技巧左沖右突,竟真的一路躲閃著來到了徐家老宅的門前。
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頂多10秒。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少年將自己瘦弱纖細的手腕緩緩送上前。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把他們當隊友了嗎!秦非上前半步,微笑著說出副本為他們安排的身份:“您好,我們是來村里旅游的游客。”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
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村道兩旁,一戶戶人家依次亮起燈來。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誰說圣父活不下去?A級世界里那個高階玩家……叫什么的來著?不就是典型的圣父流玩家,看他身邊的小弟一個個把他捧得像神一樣。”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秦非垂手站在司機身旁,聞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否則,萬一自己做任務時有對方的人來使絆子、放冷箭,那該怎么辦才好?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而秦非。仿佛也在說,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們。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
他說的是那個在守陰村村口,將玩家們嚇得一哄而散的僵尸。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那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東西。“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獨享這把鑰匙,要不然會引起眾怒,所以就想了這么個釜底抽薪的辦法。”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
鞭痕、刀傷、炭火灼燒的痕跡……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跑什么跑?外面也有東西過來了!”
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兩個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個人獨行。”
不要靠近墻壁。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
作者感言
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