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神情呆滯的npc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話里的意思。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秦非靜靜看著刀疤上前,眸中閃過一抹思索。
若是有人因此而認為,能夠靠粗暴血腥的方式走捷徑通關(guān),那他就注定要掉進萬劫不復的深淵。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xiàn)出來。秦非叮囑道。秦非定定地看著艾拉頭頂, “不放任何人進來”這七個字。
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既然秦大佬這樣要求他,他就算狠狠勉強自己,也必須努力一下。
“對了。”三途想起來一件事,對秦非和林業(yè)道,“這副本里有個人,你們最好小心點。”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
一個兩個三個。右半邊大腦卻斗志昂揚,立志一定要把眼前這個該死的家伙給拿下。假如不看這兩鬼青白斑駁的臉,倒也是一副十分溫馨的場面。
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可,這是為什么呢?三途神色緊繃。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xiàn)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yǎng)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qū)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但也沒好到哪去。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秦非叮囑道。
距離比較遠,秦非聽不太分明,但從越來越大的音量中能夠判斷出,應該是有人正在向這邊跑。也沒穿洞洞鞋。
“NPC呢?這里全都是玩家嗎。”導游依舊沒有出現(xiàn),趁著天色尚且不晚,幾人整裝待發(fā),向村口行去。“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yè)推測道。
地面污水橫流。
雖然已經(jīng)過去十幾年,可不知為何,在徐陽舒記憶中,父親說這些話時的畫面卻依舊清晰得猶如昨日。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重重砸在玄關(guān)地板上,發(fā)出咣啷一聲巨響。
蕭霄愣了一下:“蛤?”“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一聲慘叫過后,說話的人再無聲息。
“他們一定是看穿主播的伎倆了。”他一腳踹開腳下?lián)趼返念^,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之前我們已經(jīng)知道,圣母掛墜中的液體數(shù)量,與玩家是否會異化是息息相關(guān)的。”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jù)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jīng)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那……你仔細想一想,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shù)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xiàn)一次!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guān)注,直播間觀眾人數(shù)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shù)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tǒng)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2號在這個時候,莫名獲得了4個積分,又意味著什么?但他又舍不得走,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卻全部指向人性。
作者感言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nèi)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