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雌饋砺杂行├淝濉?/p>
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他的聲線古怪又飄忽不定,為這逼仄的小空間浸染上了一層令人不寒而栗的氣氛。路上的行人車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鍵。
他們現在成了真正的活尸。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等到那些碎片重新組裝成完整畫面時,秦非已經又一次坐在了閣樓里那張狹窄的單人床上。
最終,三途實在忍受不了了。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p>
“啊——??!”
一場對抗賽,報名者何止千人?但大家卻都聚集在了這里。秦非停下腳步。“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
眾人面面相覷。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
那是蕭霄的聲音。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
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說著秦非已經將小刀嵌到了壁燈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壓?!澳阍谡f什么呢?”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蕭霄只能撒腿就跑!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E級直播大廳的2層幾乎被各路閃光的高階靈體占滿,有眼色的人早已在水泄不通的人群外圍兜售起了一次性座椅和零嘴。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北蛔プ。矝]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鼻胤乔篙p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殺人這件事,要耗費的成本太高。
他的聲音輕了下去。都怪這該死的副本設定,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好變態啊摔?。?/p>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砰!”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
“這里附近明明都光禿禿一片,什么也沒有啊?!庇腥瞬幻骶屠锏剜哉Z。
他話說的比較委婉,所謂的“轉轉”,其實就是各自去做陣營任務的意思。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北緛聿辉趺磳擂蔚模荒氵@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
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
孫守義揮了揮手道?!竟餐婕倚∏赝瓿呻[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
他立在窗邊落進來的陽光中,燦金色的光線在他的臉上勾勒出一圈金黃色的暈影,看起來充斥著若即若離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
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
“那兩個人為什么不去?”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斑M去!”
秦非抬頭向那邊望去,只見玩家們一個個臉黑如鍋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作者感言
只可惜這個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條就一直升得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