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沉默著。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林業(yè)的手指甲嵌進(jìn)肉里,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
“誒。”
“你剛才說過的,大巴上的規(guī)則提示。”秦非向?qū)O守義微笑頷首。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秦非半跪在地。
很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不痛,但很丟臉。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因此,孫守義認(rèn)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yōu)榱舜遄拥募漓耄總€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jìn)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qū)域。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
按照19號的計劃,會先有一人將5號和7號引開,其他人則趁機潛入房間,將6號殺死。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
說到這兒,導(dǎo)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也許他是帶著什么別的任務(wù)來的?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
林業(yè)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fā)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
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xì)⒐猓烙诖寮赖娜藷o法復(fù)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yīng)該也是一樣吧?”
雖然他分明已經(jīng)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jīng)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在混雜著腳步、雷鳴般轟響的電鋸聲、建筑粉碎石塊落地的噪音中,飄來一陣詭異的歌謠。“就……就昨天晚上。”徐陽舒其實不太想提,滿臉不情愿,“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在義莊里。”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蕭霄一驚,秦非則已經(jīng)站起身來。
【追逐倒計時:10分鐘。】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他們被蝴蝶下了嚴(yán)密的封口令,絕不準(zhǔn)向外吐露半個字。
“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蕭霄是誰?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主播……沒事?”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義莊內(nèi)一片死寂,華奇?zhèn)サ哪樕淮缫?寸黯淡下去。
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fàn)幩频摹?/p>
孫守義走在最前,眉心緊鎖,握拳的雙手緊緊繃在身側(cè)。不見得。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fēng)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
要是他再強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開青苔的秘密。“媽呀,是個狼人。”
0號也不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因為秦非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真的依他所言湊上前去了。“14號不是死了嗎,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迷宮回廊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兩個了。
秦非頷首,向鬼女道謝。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但林守英怎么會愿意呢。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扯了半晌閑天,那邊的鬼火男終于注意到了他們。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shè)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休息室內(nèi)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雖然三途這樣想著,可作為一個生性耿直而有原則的高玩預(yù)備役,她的目光依舊不斷在6號與秦非之間游移。
作者感言
秦非舒服地扭動了一下脖子,亞里安的服務(wù)十分到位,甚至給秦非找來一個軟墊讓他墊著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