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話。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儼然一副小園丁的模樣。“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近了!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
小秦??那些尸體面色清白,雙眼圓睜,漆黑的瞳孔只有米粒大小,眼白渾濁,血絲遍布,長長的獠牙從口腔兩側(cè)伸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以為你在拍攝車禍安全教育普及片嗎,怎么臺詞越來越公益了!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qū)域。
柔軟的濕氣氤氳在耳側(cè),帶著馥郁蘭香的呼吸近在咫尺。正對面是一個布告臺,臺上空無一人,下方正對著一排排座椅,上面橫七豎八地躺了不少人。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xiàn)。
“0028號世界這一個月里開過四遍了,我都看膩了。”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tǒng)的副本環(huán)境下。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diào)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3.只有尸體能夠留在停尸廂房。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鬼火在看清秦非背后那兩個電鋸血修女后,發(fā)出了痛徹心扉的慘叫。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秦非想了想,在“現(xiàn)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zhì)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于是將簾子放下。貓眼中,赫然出現(xiàn)了一只猶帶血絲的、渾濁的眼睛!
他沒有多留意,經(jīng)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人頭分,不能不掙。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8號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干嘛要把自己裝成新人啊?”
徐陽舒的嘴都張成了O型。他倒要聽聽這個人能說出什么驚人之語。
眼睛?什么眼睛?顯然那些代表著往日親人的紅色紙錢串在npc心中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而秦非倒霉,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傀儡頓時閉上了嘴。
蕭霄道:“徐家老宅的線索指向性很明顯,他們該不會是想耍什么陰招吧?”
還是不對。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
“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嗨~”
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秦非使勁壓住自己意圖上翹的嘴角:“沒有,你說得很好,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神父的意見。”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
否則,無論他們藏在了哪兒,以玩家成年人的視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見。
僅僅遵守規(guī)則是不夠的,規(guī)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guān)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guān)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他雙手交叉在胸前,像是給學生上課一般講解起來。“拿著!”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卻沒想到他純純是在看別人的樂子。“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shù)展露于眼前。
顯然,這是個女鬼。這是要讓他們…?
作者感言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