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導游看看其他人,又看看秦非,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磨磨嘰嘰地向前挪了一點點。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接下來的時間里,在修女不時的追問之下,秦非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40分鐘的中國近代史。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秦非在腦海中對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對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頭。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他繪聲繪色的語調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
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對于玩家而言,生命值的基礎數值及下降速度受到各人先天條件的影響,每個人都有所不同。但現在,一切都被那兩個蠢貨給毀了。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說說他指了指自己剛才坐的方向。
“就是沒死啊!死了的話過了這么久他的熒幕也該熄了吧,你看現在不是好好的!”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是2號玩家。“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剛才的幾次懺悔,讓秦非成功地確認了一個事實:
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
可現在, 他的背后已經傳來了陣陣沉重的撞擊聲,以及斧頭劈砍的聲音。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又白賺了500分。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
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談永幾乎要閉過氣去,此時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幾個老玩家能夠來拉他一把!
空氣在這一刻倏忽間冷了下來。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
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作者感言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