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
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剛邁動一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腳步頓住,又轉過身來。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沉默蔓延在空氣中。
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良久,人高馬大的男人終于嘶啞著嗓音開口:“我……我是來村子里,找東西的。”……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秦非再次隱約地摸到了一點狼人社區中鬼怪殺人的機制。
嘖,桌上那盤紅燒肉看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起碼現在沒有。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嗨!導游。”看得出談永是想模仿秦非的行事風格,努力沖導游擠出了一個尚算純良的笑。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
既然他已經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艾拉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醫生的辦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經常待在那里。”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
金發男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臟兮兮的小衣服。
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怪不得他沒法在這里打開直播面板。
秦非站在隊伍中間位置。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
鬼火人都聽傻了:“不是,我當時也在觀察他們,我怎么連個屁也沒看出來?”
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不要擔心。”
那兩個曾經在規則世界中成為傳奇的風靡人物,就此銷聲匿跡。……或許可以省略掉“好像”。更何況徐陽舒本就是個一桶水,不滿半桶水還一個勁瞎晃蕩。
鬼火:麻蛋!!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作者感言
數不清的長條形肉蟲從灰蛾腹腔下方游出,順著水面游向深坑兩側的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