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站了個黑影。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
走?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見其他玩家一臉菜色,秦非也不多做解釋,無奈地將那顆眼球塞回了自己的口袋。村長呆住了。
秦非嘆了口氣。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
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可當她抬起頭的那一剎那,卻當即愣住了。秦非看得直皺眉頭。
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鬼影受到燭火壓迫,憋憋屈屈地退遠了些許。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紅色的門,規(guī)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qū)域。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可祂偏偏又敘述得十分詳細,事無巨細地將所有細節(jié)告知給秦非。
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chǎn)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無論6號決定拿他們其中的哪一個人開刀,剩下兩人都有可能會出于憤怒與自保,決意同他魚死網(wǎng)破。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秦非心下一沉。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然后,每一次。”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你又來了。”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這11號是發(fā)病了吧,病的可真是不輕啊。每個人都如臨大敵。本來一個1號玩家已經(jīng)夠他們受的了,現(xiàn)在又來了兩個直接進化到工業(yè)革命以后的帶電的大家伙。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xù)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安靜一片的直播大廳再度變得喧囂,甚至比先前聲量更大。
“再說,剛才商量的都是迫不得已才需要使出的壓箱底計劃。”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fā)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薛驚奇拋出了一枚重磅炸彈。要怎么辦才好呢……蘭姆呼吸越來越急促。灰色的大眼睛中蓄著淚水。又是一聲,整個棺材似乎都一起震蕩了一下。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三塊榜單分別是個人積分總排行榜、人氣玩家排行榜,以及那個給秦非惹了大麻煩的新人排行榜。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們一定還是去了祠堂吧。”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原本尚算開闊的房間在這一瞬間變得格外擁擠起來,兩具僵尸揮舞著長而尖銳的指甲,向著玩家們猛沖過來!
系統(tǒng)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xù)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望向虛空中,在另一個世界與他目光交匯的那群觀眾。
可他又是為什么?
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fā)生!
哦?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作者感言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