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
“臥槽,真的啊。”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而下一瞬。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這就是F級主播的實力嗎?實力就是——完全沒有實力!”蕭霄:“……嗨?”……
秦非回過頭,眼神中寫滿無辜:“我只是想去1號或者2號的房間,把他們的鋪蓋搬過來而已。”秦非盯著徐陽舒看了幾秒,輕咳一聲,往口袋里一摸,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蘋果來。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
草草草!!!三途對事態還抱有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和秦非一起站在走廊上的還有三途、鬼火以及一臉懵的蕭霄。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到底是什么樣的技能,可以把鬼火嚇成這樣?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但此刻,這份預感還太淺薄,以至于他并沒有太當一回事。離開前,秦非特意繞去徐陽舒的棺材那里看了他幾眼。
在這分秒必爭的緊張當中,秦非的每一個腦細胞都在極力運轉。
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棺材蓋子被掀開,一只巨大的手向棺內探來。
而身為話題主角的秦非卻一路都很沉默。車還在,那就好。“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
里面裝的是什么,想必無需再多言。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秦非沒有回答。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奇怪的是,等到了出發的那天,旅社來接車的人卻說,他們只收到了徐陽舒自己的報名信息。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徐陽舒苦笑了一下:“其實這些東西,我從來都沒接觸過,是我爸告訴我的。”可惜, 他終究是打錯了算盤。
而3號、7號、8號和15號玩家則各被扣了一分。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
“這樣啊……”秦非若有所思。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直播間觀眾區。
蕭霄:“???”
秦非垂眸,暫時思索不出這其中的關竅。
……門外空空如也。
秦非:“怎么樣?我沒說錯吧, 那三個沙堆里都沒有你的哨子。”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不動。他還來安慰她?
作者感言
秦非甚至無法從物理層面上解釋自己是怎么踏出每一步而不踩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