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剛才修女扎針、主播笑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兩個變態殺人狂。”
系統似乎也懶得再說什么了,停止廢話,開始播報結算分。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咔噠。”一聲,在又一次巨大的撞擊力下,棺蓋裂開一道縫隙。
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秦非:……
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而秦非也同樣疑惑:“這上面,不都是字嗎?”是因為不想嗎?
蕭霄叮囑道。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
林業好奇地打量起周圍:“那個小鬼呢?”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這位媽媽。”再凝實。在秦非看來,這個華奇偉無疑是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終于捋清楚一切的觀眾們齊齊發出喟嘆:靠,系統真狗啊!
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這五積分聽起來很少,卻是阿姨一整天的工費。
眼看頭頂的太陽越升越高,秦非揮手同林業三人道別。又來??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但事實上,積分不過是擢選‘圣子’的手段罷了。”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
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可不知為什么,他的心跳頻率在接近祠堂時忽然變得異乎尋常的快。“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秦非已經連著在住所癱了兩天。
邁著大步前進的血修女遠比秦非更加靈敏,也比秦非更加彪悍。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一句話,將刀疤放在了全車所有人的對立面。那可是污染源啊!
緊接著,他抬起頭來。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
凌娜的眼睛都睜大了。蕭霄望著門洞里,面露難色。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篤——篤——”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對著越跑越近、正驚訝地看著他們的蕭霄,鬼火這樣聲嘶力竭地喊著。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
林業一怔。“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作者感言
面對出現在門后那兩張看著有些驚悚的臉,彌羊清了清嗓子,說出了一個很扯的借口:“你們可不可以帶著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