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
和他一起去村東當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沒有看過掛畫,隨意離開義莊勢必要違反規則。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秦非點了點頭。
……只有秦非。
“那我們還坐在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圓。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小秦肯定也會被誤導吧?會認為任平是因為隨意插隊才死的。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
任何一個人經過這里,都可以輕輕松松把他們弄死。
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從F級到A級。
粗魯的推搡自背后傳來。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
“鬧鬼?”青年還維系著剛才摔倒時的姿勢,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緊張而微微繃直,尾椎骨隱隱作痛,他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秦非卻十分清楚。可實在不是什么好事。當然,秦非向來說話算話,假如徐陽舒的胃口真的好到那種程度,他也不介意親自去找導游多套要幾份盒飯。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很難說到底是肉體折磨還是精神折磨。
蕭霄在棺材里睡了一夜,今早起來后發現自己的san值回升了5點。……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不管在外面的世界是做什么的,進入規則世界以后,實力才是最重要的。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道路兩旁,慘白的院墻連綿不斷地出現,讓這條路像是一條不斷重復的死胡同。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
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他忽然覺得。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真的是好直白的腦回路,一點都不帶轉彎的。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有個占位在前排的靈體興沖沖地舉起手。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作者感言
山坡底下的人聽見上面傳來的聲音,已經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