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此后許多年,守陰村的一切就真的在徐家銷聲匿跡了,那間放著舊書的儲藏室也被徐爺爺鎖了起來。
唯有腳下的路,綿延向前。
他與秦非目光交錯,達成了無聲的共識。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
他背后的羽翼變得比先前更加巨大,幾乎將整個臥室填滿。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
王明明該回家吃午飯了。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秦非:……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秦非點了點頭,他也是這么覺得的。
他不是認對了嗎!她不可能吃了他的。靈體直接傻眼。
熟練異常。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對啊,他們都好聽那個人的話,都到這么危險的關頭了,還是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誒,連解釋都不需要一個。”
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喲呵?徐陽舒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家祖上就是做這一行的。”
或許是因為他實在巧舌如簧,那家人竟真的被他說服了。……
雖然對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沒地方長嘴和聲帶, 但不知為何,秦非竟然覺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許是…冷笑了一下。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連這都準備好了?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污染源的降臨帶給村民們不死不滅的新生,但這份不死似乎只是一次性的。身后傳來猛獸利爪抓撓房門的聲音,令人脊背發麻,老人嘶啞的吼叫越過門板,在寂靜無人的村落中清晰得驚人。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短短半分鐘時間,秦非已經看到了一個滿臉是血的尖叫小孩鬼和一個拄著拐杖的白頭發老太太鬼。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
“1號確實異化了。”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秦非當然也不必再客氣。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
對他來說,反正橫豎都是一死,晚死總比早死要好些。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有什么東西嗆進了喉嚨、嗆進了氣管、嗆進了肺部。
……雖然他確實是這么個意思。
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作者感言
山坡底下的人聽見上面傳來的聲音,已經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