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明白,眼前這個看起來笑容純凈的青年,心中一定藏著什么邪惡的念頭。雖然他分明已經看出來了,雖然這走廊上幾乎每一個人都已經看出來,11號的精神狀況有點不大對勁。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而與此同時,秦非忽然意識到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人數似乎又開始如同乘坐火箭一般直線飆升起來。
玩家們順著安安老師抬手指向的方向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十幾個小孩正坐在沙坑旁邊。
“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或許人的極限總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達到新的高點,總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現如今奔跑的速度,絕對超過了他在警隊參加體能訓練時的最高紀錄。
而他們背后,緊隨而來的,卻并不是什么01號囚徒。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手起刀落。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秦非愈加篤定。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走廊上的腳步來來回回,雖然輕,但卻清晰可聞,直到10點以后才終于安靜下來,
片刻過后,青年展唇一笑:“不痛的。”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
秦非環視餐廳一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它已經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蘭姆一驚,抬頭望向秦非,面露憂色。怎么他身上是帶毒嗎?
玩家們看了看僵尸尖銳到刺眼的獠牙,無聲卻不約而同地達成了共識:能不和對方打起來的話,還是不要打為妙。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主播肯定沒事啊。”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
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秦非邁步走了進去。
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好感度——不可攻略】
“我沒死,我沒死……”“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正屋和堂屋的區分也很明顯。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
導游:“……”玩家們的身形倒映在銅鏡中,扭曲變形,如同一個個被拉長后的鬼影。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
作者感言
“活人煉尸有損陰德,煞氣過重,極易尸變。”秦非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