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假如貿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秦非眼睛驀地一亮。
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
無論是在分析復本信息時的理智,還是面對人性的選擇、面對生死的淡然,都絕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沒有人愿意在拼了七天命之后,卻折在這最后兩分鐘里,每個人都像是被打足了雞血般,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
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2號自從身上沾了血后就有點失控,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聲喊叫起來:“憑什么抓我?你們憑什么抓我?快把我放開!”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距離那幾人進入門中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門里沒有傳來絲毫聲音,他們去推門,卻發現門上上了鎖。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E區已經不安全了。村祭,神像。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他轉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
他能看出那女人和鬼火是一邊的,純粹只是因為他見過她。導游給出的規則中已經說明,義莊對于玩家們來說,是一個類似于安全屋的存在,在san值過低或遇到鬼怪時,都可以靠回到義莊、躲進棺材來規避。
他說話的聲音中帶著一股令人難以忽視的誘惑,仿佛能讓人順著他的思維,一步步邁進黑暗中去。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秦非挑眉:“十來個吧。”
秦非心中一動。那人高聲喊道。
房管處不像管理中心那樣中午就下班,秦非不著急,干脆走過去,拍了拍蕭霄的肩:“嗨。”啊不是,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鬼火:“……!!!”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身后傳來刀疤命令聲:“進去看看。”
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作者感言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