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流程是一切順利、恰好避開藍衣NPC的視線, 但萬一出了差池……
沒有人能夠忍受自己在這樣的環境中依舊背負秘密。
林業摸摸鼻尖:“早餐鋪老板就說了一句‘紅房子’。”幾人三言兩語說完在絞肉機房的見聞,彌羊越說越惡心,突然有了個很糟糕的想法。
三途與林業對視一眼,兩人想到了一塊去:
“我認為,玩家當中或許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狼人’。”秦非道。“你們說,誰會是最先下線的那個?”
林業對秦非有種盲目自信:“絕對可以。”長得太丑的,蝴蝶看不上。秦非和應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摸摸把兩人中間的雪墻碎塊往黑晶戒里面收。
零食、蠟燭、黑色的油漆和油漆刷、畫筆、502膠水……一片神秘的,黑暗的,能夠將人吞噬其中的影子。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燃燒著。
秦非笑瞇瞇應下,獨自轉身離開。呂心眼底稍稍恢復了些許清明。秦非眨眨眼:“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和他說了幾句話。”
秦非在爐子旁邊坐著煮湯, 身旁圍了一堆人,彌羊始終沒找到機會和他說話,只好憋憋屈屈地把疑惑吞回了肚子里。當他將秦非完整地圈禁在懷中以后,秦非感覺到,身上那股力量消失了。
“能解凍嗎?”秦非歪著腦袋,盯著“自己”看了半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最終她還是沒說什么,轉而詢問起正在擦著桌子的林業三人:“這個比分怎么了?”鬼火的眉頭挑得一高一低。
與此同時,羊肉粉店老板憤怒至極的咆哮穿過店門,傳到了兩人耳中:“誰他媽翻了老子的冰柜?!!!”聞人抬手抹了把臉:“ 進去意思意思,找不到就算了。”
高級游戲區作為新出現的副本地圖,對玩家們的吸引無疑是巨大的,有秦非打頭陣,很快又有玩家站了出來。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
秦非覺得自己真是聽人言下之意的一把好手。
她就知道,找準一個潛力股提前抱大腿,絕對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
“是去做隱藏任務。”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
“不會說話可以把嘴捐給有需要的人,靴靴~”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
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有關探索度的播報是全副本公開的, 播報內容中卻并未公布秦非的姓名, 故而各路猜測頓時甚囂塵上。開膛手杰克覺得很是迷惑,但眼下顯然不是思考的好時機,這份迷惑像一道光束般從他心頭一閃而逝。
副本設計什么時候扭曲到這種地步了?那張中年男性人類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頭顱上,口鼻前方的皮膚被撐出奇怪的弧度,頭發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類頭骨結構上沒有的東西。
彌羊皺眉:“這人有點邪性,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預知系的,反正盡量別得罪他。”秦非深深吸了口氣,點開屬性面板。因為決定玩家生死的,根本不是石頭剪刀布的結果。
幾名玩家游走在雪怪當中,秦非將鬼嬰從領域中拎出來幫忙。“彌羊先生。”彌羊密集恐懼癥都快發作了,用手瘋狂搓著胳膊:“這是什么鬼??”
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呂心不算完全意義上的新人, 但也差不多。她是個F級玩家,在進入這場對抗賽以前,她只參加過一場副本。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彌羊抬頭望去。
亞莉安進入休息室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規則提醒過,玩家們必須要按照地圖走。
一直轉到下午兩點,四個人各自又都進了一次黃色的單人游戲房,依舊一次錯誤走廊都沒有找到。5秒鐘后,彌羊正在門前,氣得像一條被人搶了肉以后跳腳的狗。應或著急忙慌地打開屬性面板,看了一眼后瞬間明白過來,取出一瓶精神補充劑就往嘴里倒。
看起來要求好像挺多的,但是B級玩家看著秦非,卻滿眼都是感謝。……怎么回事?但什么也沒有發生,蠟燭燒了一會兒,又熄滅了。
“別的方法其實倒是也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兩次直播中玩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用積雪將尸體掩埋,我懷疑系統在這其中做了一些手腳。”
“他想去碰運氣,看能不能抓住對面的鬼,混個一兩分積分。”在林業心目中,秦非的人格魅力完全是超脫于玩家等級之外的,收服任何人都不為過。
阿惠站在墻邊,近距離觀察了片刻后,驚嘆道。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勉強摳出一些被壓得十分緊實的雪。近200斤的體重陡然下壓,地面上的玩家爆發出了比方才慘烈10倍的大叫!
這是可能發生的事嗎?假如接到任務后沒完成,雇傭兵不會因此而遭受懲罰。
秦非很難不將這歸咎于來自副本的惡意。
“你們的運氣真好,夜間巡邏還剩下最后三個名額。”金屬鞋扣在燈下反著光,厚重的牛筋底重重碾磨在其中一人的指骨上。渾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寸寸焦炭崩裂開來,從縫隙中流淌出黑黃色的脂肪液體。
作者感言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