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敵在暗我在明。

雪山不可能找一個敵軍替自己馴化使徒，所以，作為被雪山選定的“教官”，秦非本人毫無疑問已然是一個合格的使徒了。頭燈在離開地窖以后再次恢復了運作, 為了節約電量, 玩家們將頭燈熄滅放進了隨身空間里。

“剛才——”青年不懷好意地挑起話題。

三途剛想問點什么，忽然，整座垃圾站開始劇烈搖晃起來。面對兩條截然相反的岔路，眾人沒花多少時間便做出了抉擇：兩組人向上，兩組人向下。耳朵里漸漸聽不見其他聲音，谷梁只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來越響。

難題已經不再有別的解法，他們耗費了三天時間才走到這里，不能困在最后一步。

因為這行提示確實沒什么用。

南側的爭論聲引起了直播大廳中其他靈體的注意，朝這邊望過來，頓時興奮得眼前一亮。還能這么操作？玩家們來了興趣。秦非眨眨眼：“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呀。”

就算玩家們想去別的地方探索，他們也想不出還有哪里可去的。

近距離觀察實物, 他才意識到，孔思明存的那幾張照片沒能拍出神廟大門十分之一的怪異之處。

靈體們津津有味地盯著光幕。

比起能夠白拿的那一份高額工資來說，那算什么呀。但，陪小孩子玩，一昧的贏過對方必然是不行的。

它們托舉著秦非的身體，以極小的幅度浮沉。陰郁而遼遠的夜色中, 一道極飄渺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音色低沉而空靈，如同鬼魅的囈語, 在不知不覺間便能勾人心魄。青年盯著視野中秦非的側臉，嘴角勾起一個輕松而又略帶得意的笑容。

隊伍中另外兩名玩家都是男性，身形高大。沒有。又是1500積分被從賬戶中劃去。

雖然通關規則要求玩家登上山頂，但周莉死亡的秘密顯然不可能是一個光禿禿的山頂能夠給到答案的。分明是熟悉的、一模一樣的臉，盯著看得久了，卻漸漸透出一股強烈的陌生感來。蝴蝶緊皺著眉。

“確實哦，感覺他是表演型人格，在把船艙當舞臺，把玩家當觀眾。”秦非是真的知道，并不是說大話。

羊媽媽一整個心碎了。

良久。蕭霄來到通風口邊，向下望了一眼。上次在蘭姆的精神世界中，秦非第一次和污染源正面交流。

當一個問題很難從正向得出答案是，逆推也不妨為一個有效解題方法。

A級直播大廳中，三塊光幕同時熄滅。

秦非開口。整片海域平靜下來。

在短短兩分鐘之內，呂心直播間里的人數已經從2128上升到了近萬人。

直到背后的鬼怪們徹底消散在夜色當中，再不見分毫動靜，已經奔跑得胸腔發疼的玩家們這才稍微停下來喘口氣。

就在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都以為主播就此偃旗息鼓時，秦非卻突然再次開了口。彌羊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將王明明家打掃得纖塵不染，除了歸功于他本身打掃衛生的水平高超以外，來自王明明爸爸媽媽的指點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有鬼的副本中，有時規則并不是唯一制衡生死的因素。光幕里，就在秦非將那個問題問出口以后，他面前的雕塑渾身猛然一顫。

可新聞推送中卻寫道，登山社員上山是為了祭奠周莉。

觀眾們幡然醒悟。

等大家都出來以后，保安將玻璃門關上，一句話也不說，扭頭離開了。

真的有這么簡單？彌羊眉心緊鎖：“我可以負責把他弄上來，不需要繩子，但我們得先想辦法解決掉監控和NPC。”NPC和蕭霄的目光，同時落在了那個窄小的衣柜上。

因此，提前了解一下被標記以后是種什么樣的體驗，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還記得在封印之海時，我和你說的嗎？”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