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開口了。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除了內部結構更顯復雜外，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與他們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轍。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那我現在就起來。”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

三天前在F級新人大廳曾有過的盛況，此刻再度復現。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什么餓不餓的，他真害怕這個小孩受到刺激，嗷嗚一口把秦非的腦袋咬下來。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砰！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觀眾們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拍起大腿。。

的確。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

挖眼睛？挖什么東西的眼睛？玩家們迷茫地面面相覷。

眼看追逐在秦非身后的尸鬼越來越多，兩名老玩家的神情在這一刻都有些復雜。用的是什么方法秦非并不清楚，這里畢竟是副本，或許有人身上藏著一些其他玩家都不知道的秘密。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前積分：7分！】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我這個人吧，別的本事沒有，但嘴巴還是很會說的。”徐陽舒仰起頭，神態有點得意，“時間長了，還真被我混出了點名堂。”

“砰！！”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

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才是與觀眾息息相關的，牽動著直播是否精彩的至關要素。

“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秦非面色不改，扭頭望向神父。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

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很快便抵達了目的地。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又或許是被告解廳中的黑暗和那塊簾子遮擋了視線。

秦非搖搖頭：“那可不見得，這些怪物對玩家的傷害還是實打實的，不信的話。”這個里面有人。

秦非邁步進入辦公室，大有一種不請自來、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愜意感。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雷同的畫面在這一刻穿透時空, 發生了巧合的重疊。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