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要緊。一行人就此離開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所有靠近他身邊的人無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滿身臟污。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快跑啊!!!”
手起刀落。“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
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jīng)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導(dǎo)游望著那人的方向,低聲開口:“那是村長。”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shù)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可惜秦非也不明白。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huán)境與現(xiàn)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對!”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guān)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fā)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tài)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fēng)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神仙才跑得掉吧!!秦非直覺這其中還有其他問題,村民不可能同意這種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時就會落到自己頭上來的提案。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jīng)從68降低到了62。
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zhuǎn)過來。
?你是在開玩笑吧。
沒有人看見那死狀凄慘的尸體。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三進三廳,走廊與走廊相互串聯(lián),房屋均勻地排布在走廊一側(cè),正屋和堂屋的區(qū)分也很明顯。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rèn)出,那竟是一整節(jié)人類的手骨!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fā)抽。
秦非走過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無論打輸還是打贏,最后的結(jié)果都是要死人,還十分耽誤時間,這與他的期望背道而馳。又是一個老熟人。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nèi)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蕭霄退無可退。那他們呢?
下一刻,木門無風(fēng)而動。身后,秦非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提示?
所以。
秦非卻意識到了另一件怪事。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推開門后會發(fā)生的事,絕對不會是他想看到的。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
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zhàn)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fā)揮。
蕭霄這句話徹底提醒了他,電光石火之間,他突然明白了門上那句話的意思。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dān)憂的時候,他卻已經(jīng)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難道他沒有發(fā)現(xiàn)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huán)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圣*%必須在■■鐘聲響起之前, 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秦非坐在沙發(fā)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tài)優(yōu)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作者感言
橫跨半面冰湖的另一側(cè),站著右邊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