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樣黑暗。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zhuǎn),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fā)緊。
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fā)生!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
徹底瘋狂!雖然新人十有八九也派不上什么用場。
屋檐上掛了紅色紙錢串就代表著這家要死人,這一點沒什么可隱瞞的。“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
雖然聽起來很飄渺,但總也算式能自圓其說。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fù)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不行了呀。”往里走,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時間到了。”
多么有趣的計劃!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
但蕭霄沒聽明白。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現(xiàn)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
玩家們?yōu)榱吮苊獗欢伦?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shù),引導(dǎo)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是真的沒有臉。
并且著重向大家強調(diào)了“不要隨便指認鬼”這一點。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jīng)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guān)更是希望寥寥。或許遠比一個一次性消耗品要大得多。
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
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zhì)鞋跟落地,發(fā)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shù)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jīng)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
“誰知道他——”華奇?zhèn)タ戳艘谎蹖O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吱呀——
只有鎮(zhèn)壓。
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或許12號早已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眨眼之間, 整個休息區(qū)完全變了個樣子。……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那些人要怎么通過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字找到他,林業(yè)又是怎么確定,這個小秦就是秦非呢?
也不知道6號哪里得罪了鬼火,路過他身旁時,鬼火還伸腳狠狠踢了他一下。
蕭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現(xiàn)在對秦大佬的莽……啊不,應(yīng)該是勇敢與果斷,已經(jīng)有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認知,甚至內(nèi)心都掀不起什么波瀾了。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
秦非拿出那副令自己在居委會大媽們當中混得如魚得水的表情,有理有節(jié)到就連最挑剔的人都找不出絲毫差錯。
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zhuǎn)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呀。”說完才反應(yīng)過來,“啊?為什么啊?”
一片安靜的過道上,兩道身影離開臥室。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
不同的NPC或許有著不同的性格,有兇殘暴虐不近人情的,也有相對溫和好脾氣的。就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暗火和星辰之間的矛盾是從雙方內(nèi)部的玩家之間先開始萌發(fā)的。
作者感言
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