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fā),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其余幾人見狀一愣。“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也難怪鬼嬰從大門外路過都沒忍住,沖進去把哨子挖回來了。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shù)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tǒng)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xiàn)了。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guī)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秦非一邊走一邊打量著這里的環(huán)境。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籟之聲!
說話的是5號。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
薛驚奇嘆了口氣。
事實上,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閉嘴!”他旁邊那人被他的叫嚷聲吵到,扭頭怒目而視。
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和之前自告奮勇刺殺秦非的8號不一樣,3號沒什么能耐,也沒什么保命的天賦技能。
“好干凈的長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秦非十分平靜地道:“我已經(jīng)知道該怎么找污染源了。”在昏暗的教堂中,24號頭頂那自帶熒光的5%好感度條看起來異常醒目。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中,絲毫不見心虛。
“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xiàn)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
秦非:“……”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再說主播又不像我們一樣能切視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發(fā)生了什么事。”
可他卻又那樣容易被激怒。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
近半數(shù)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直播畫面中的祠堂已經(jīng)整個亂作一片。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cè)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自由盡在咫尺。對于正常玩家來說,越靠近污染源,他們的san值就會降低得越快。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秦非點點頭。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若是按照這個邏輯,只要找到?jīng)]有苔蘚的路,是否就能成功抵達迷宮的終點?
說完她轉(zhuǎn)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lián)絡。”咚!咚!咚!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就是他!修女,就是他!”
作者感言
那兩條分支走廊中原本分明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