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對比一下自己凄凄慘慘的積分,那種認知被刷新的震撼,實在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他的直播間人數方才發生了小規模的波動,應該是有一小波人切視角,跑去外面瞧熱鬧了。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越是臨近對抗賽開始的日期,蕭霄就越是焦灼不安。
屋內,正對著房門的位置,一個黑發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不過,揭個符紙就能將鬼嬰的好感度刷到40%,未免也容易得有些過了分。但,緊接著,它的憤怒終于壓抑不住了!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下一秒,鬼女臉色驀地一僵。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真的好期待呀……”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頭出現拯救他呢?
下一瞬,六具僵尸齊刷刷從棺材中坐了起來。尸體存在或者不存在,都只不過是一個媒介,失去了也沒什么大不了。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地面污水橫流。噠、噠、噠。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他的肌肉力量向來算不上太強,為了防止任何不太美妙的意外出現,秦非不得不下了死手。
6號給他的時限就是今晚12點。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秦非手握圓珠筆站在線索投放箱前,盯著空白的紙張思量許久,最終只在遞交的線索中寫了兩個字。
——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撒旦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以一種充滿神秘與誘惑力的腔調開口緩緩道:“我知道你想去做什么。”
神父一愣。玩家的臉色悄無聲息地沉了下去。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
秦非:?
蕭霄:“!這么快!”不發一言,對周圍的動靜也漠不關心。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
現在時間還早。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
他竟然還帶了個尾巴!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她現在看秦非時,都覺得自己像是在看一個傳銷分子——他到底是憑什么把鬼火哄得那么聽話的??
在上一個副本中,玩家們雖然有著“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僅僅只是一個空殼。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啊——!!!”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她走到嬰兒床邊,將她看不見的孩子放進搖籃里,然后戀戀不舍地轉過身來:“那你們呢?你們要走了嗎?”金屬與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煙花般迸濺開來。
至于這張地圖究竟有什么具體作用, 程松暫時還不知道,但, 他可以確定,這張圖在最后通關時能夠幫助到他。
作者感言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