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血嗎?
秦非猛然瞇起眼。
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
“唔。”秦非點了點頭。
徐老爺子的藏品五花八門,徐陽舒為了當一個合格的騙子,將所有書都囫圇看了一遍,混了個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
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還可以這樣嗎?
秦非覺得,自己能夠在一眾主播中脫穎而出,成為升級速度最快的新人王,一定是源于他“友善”的直播風格。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行吧,處理鬼際關系和處理人際關系……應該沒什么不一樣吧?這一回手的好感度直接飆升到了20%,后面還多出一個小括號。
他是親眼看著那個拿刀的村民劃破秦脖子的。小蕭:“……”
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
只是,今天。村民們請來了大師,聽完整個事件的始末,大師縱觀全村風水,說了這樣一句話:導游過于緊張的表現,令秦非意識到了一個先前被他忽略的細節。
十秒過去了。鬼嬰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就被剝皮、放血,以極盡殘忍的方式埋進了亂葬崗的正中央。每個人都想擠上前去看那張紙條,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見,焦急地墊著腳:“紙上寫了什么?”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徐陽舒?”蕭霄一愣。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這種地方來?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孫守義的眼睛一亮。還把鬼弄出腸胃炎來了???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取的什么破名字。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作者感言
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