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抬起腳,又忍不住放了下來。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你知道的,我的公會是暗火。暗火是現在整個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會, 和排名第三的公會星辰一直不太對付。”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
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短發的那個此時才顫抖著嘴唇開口:“那個人剛才……指認了店鋪的老板是鬼。”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他不能直接解釋。
生命值:90無人可以逃離。
十分客觀的闡述,不帶任何私人情感。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尊敬的神父,我要向您懺悔,犯了偷竊的罪。”
可在她開口之前,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個角落。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在場眾人當中, 除了林業三人,其他人無一不是心里打鼓。
“我沒死,我沒死……”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而且在一個鬧鬼的副本里,“炒肝”這名字聽起來多少有點恐怖了。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那是坐在秦非對面的14號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驚愕地看著秦非。
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3號的罪孽是懶惰。
可現在,他哪里還顧得上這些。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
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
“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孫守義沉聲道:“這應該是個線索。”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
是0號囚徒。
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他懷揣著最后的希冀抬起頭來。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行。”秦非得到指意,動作干脆利落,一鏟向下掀去。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
光幕中,義莊內的玩家們均是一臉凝重。……果然。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現在時間還早。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他信了他信了,他真的信了!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十來個玩家湊在規則前面研究著,各自在心中打著算盤。
作者感言
但他現在也沒心情去管這些了!